英邦儿童文学:“把最好的给孩子”
栏目:最新动态 发布时间:2024-05-09 00:47:55

  英国文学在世界文学版图上占据重要地位,英国儿童文学也有着重要的影响力。Bwin必赢它具有内容丰富、类型多样的特点,其主要的儿童文学类型均得到长足发展。

  现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起源于英国。1744年英国出版家约翰·纽伯瑞开始大规模出版童书,这一事件被看作历史上自觉的儿童文学出版事业的开端。19世纪“爱丽丝”小说和20世纪“哈利·波特”小说的诞生,使英国儿童文学创作成为影响世界的创作主潮。英国文学以及英国深厚的文学传统深深地影响着其儿童文学的发展。作为欧洲文学重要组成部分的英国儿童文学遵循英国文学的价值体系,影响了英国本土文学和文化的形成和发展,造就了其特殊的历史地位和社会价值。无论是儿童文学经典还是新创作的作品,英国儿童文学似乎一直在发挥着持久性的世界影响力。英国儿童文学不仅被儿童读者所广泛阅读和喜爱,而且受到成人读者的追捧。

  英国儿童观的不断演进,与英国社会发展水平以及对儿童的理解等因素密切相关。历史地看,从清教主义的“灵魂净化”式宗教儿童观,到约翰·洛克朴素唯物主义的儿童教育观,演变到让·皮亚杰的儿童心理认知发展观,而后到精神分析学派的童话心理学视野,再到当代儿童文学的审美艺术观和教育功能观,人们对于儿童的精神生命状态、心理发展特征和身心成长过程的认知始终处于不断探索与深化的过程中。从洛克开始提倡的儿童观逐步发展到以儿童作为主体,崇拜赞美儿童,发挥儿童的主体性,不仅把儿童塑造成接班人,也刻画成主动作为的引领者和创新者。基于此种儿童观,历代儿童文学作家创作出许许多多有深度有思想的儿童文学作品。以18世纪40年代约翰·纽伯瑞出版的童书为开端,19世纪的作家创作了以儿童为本位、契合儿童成长需求、真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这些具有经典艺术品质的作品构建起英国现代儿童文学。英国儿童文学在20世纪得到长足发展,进入21世纪后依旧保持繁荣发展的态势。

英邦儿童文学:“把最好的给孩子”(图1)

  英国重视儿童文学,这种“把最好的给孩子”的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也就是把最优秀先进的思想和艺术品质融入儿童文学创作之中,使得英国儿童文学不会为了迎合市场而创作。其创作者以成熟、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作家、研究者、教育家等为主体,他们对儿童的深刻认识、对文学价值恰切的把脉、较高的审美追求以及熟练应用的心理刻画等都为优秀儿童文学的产生创造了条件。有些作家同时是评论家、研究者、教育者,甚至是图书馆管理员,熟悉儿童文学创作规律也了解读者需求,他们润物细无声地把成年人的期待和需求融入儿童文学创作实践中,也将以儿童为中心的观念融入创作中。

  英国儿童文学与大文学传统相向而行,在不断汲取其精华的同时,也在时刻与其展开相应的对话。儿童文学作品中作者权威的消解和作者声音的隐去,即去作者中心化的后结构主义思想就是对以读者为中心思潮的回应。儿童文学创作实践的丰富与革新,也同样促进了儿童文学批评的繁荣及争鸣。当优秀的儿童文学不断地引起成年人的阅读兴趣时,也就具有了成为文学研究对象的可能性。而文学批评也反作用于文学创作,促进作家的反思或创新,批评家与作家、读者、出版社等的合作为造就经典儿童文学作品提供了可能和条件。

  英国儿童文学承载着英格兰民族的共同情感和价值理念,在颂扬国家意识的同时也在促进其民族意识和国家理念的世界性传播。不仅如此,它还具有强大的建构能力,不仅塑造了英国民族性格和国家意识,也激发出青少年的传承精神和担当能力。英国人曾经的自豪感和优越感、两次世界大战后的挫败感和忧患意识,以及试图重整权威的理想都浸润到儿童文学之中,形成了英国儿童文学的独特气质和精神风貌。

  英国儿童文学依托本土悠久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不断发展壮大。它的现实主义传承不仅是成熟与阴郁气质的延伸,更意味着赋予人们批判与独立思考的精神。

  查尔斯·狄更斯引领的现实主义儿童文学传统,借助“磨难——成长”式童年书写来呈现剧变的时代和动荡不安的现实世界。其作品《雾都孤儿》(1837)、《远大前程》(1861)、《我们共同的朋友》(1865)等,通过揭示英国的孤儿、童工、福利院制度等问题,旨在引发人们对儿童问题和社会问题的高度关注。狄更斯关注的另一个重要现实问题就是英国的法律制度,其中包括程序法与实体法。如果说《匹克威克外传》(1837)是对英国普通法程序中的荒谬之处进行揭露,那么《荒凉山庄》(1853)则是对英国衡平法程序的无情嘲讽。而对于1601年颁布、1834年修正的《济贫法》,狄更斯更是尽其所能进行批判与鞭笞。

英邦儿童文学:“把最好的给孩子”(图2)

  20世纪以来的部分儿童文学作家继续立足现实世界,他们的创作触及更多领域如工业污染、生态灾难、精神创伤等,尤其是经历世界大战和科技革命的洗礼,英国儿童文学更加关注对社会问题的书写,包括青少年犯罪、情感问题的介入和家庭中父母身份的转型及角色分配等。试以生态灾难主题为例,泰德·休斯在《铁人》(1968)和《女铁人》(1993)中呈现的是严重的环境污染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问题。而萨西·劳埃德的《碳日记2015》(2008)和续集《碳日记2017》(2009)以未来的伦敦为背景,揭示了严峻而棘手的社会和生态问题,尤其是气候变化对社会运行和人类生存方式的重大改变。与诸多同类题材青少年小说一致,两部“碳日记”虽然并未明确地宣扬“环保主义”,但是以一种更为隐蔽的方式对人类破坏自然环境的行为进行了批判。

  除此之外,英国儿童文学作家也同样依托刘易斯·卡罗尔开启的英国幻想文学的形式来反映现实世界,如C.S.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系列(1950-1956)对战争问题进行了反思,菲利普·普尔曼的《黑暗物质》(1995-2000)三部曲则揭示了西方世界遭遇的信仰危机和精神危机。J.K.罗琳的《哈利·波特》(1997-2007)系列更是反映了诸多现实问题,如种族歧视、性别歧视、权力滥用、暗、校园霸凌等等。现实主义儿童文学传统和具有丰富想象力的幻想文学,都在不断为英国儿童文学注入活力和灵气。

  史诗、童话故事、民谣、奇幻文学、现实主义小说等既关注宏大的民族历史事件和英雄人物,也刻画了许多普通小人物。比如在《纳尼亚传奇》《指环王》(1954,1955)或是《哈利·波特》系列作品中,主人公都肩负着重大使命,抑或是拯救一个国度,抑或是拯救魔法世界,但是这些主人公又都有着各自的性格“弱点”。在叙述口吻上,这些作品既有史诗般的讲述(比如阿斯兰狮王的出现总有着类似贝奥武夫般的英雄气概),又有着小人物个性化叙事风格。英国儿童文学作品将二者结合,在考察宏大问题的同时也关注个体的诉求和表达,使作品立体浑厚,耐人寻味。

  独特的叙事技巧——如双重叙事进程(隐性叙事进程和显性叙事进程)——为深度叙事提供了可能,不仅故事情节得到充分的发展,矛盾冲突和人性的张力也能得到进一步阐释和深化。与中国儿童文学以单一文本居多不同,英国儿童文学作家擅长系列故事书写,如《纳尼亚传奇》、《黑暗物质》和《哈利·波特》等。系列作品为复杂的叙事提供了可能,也为作品的深度和厚重提供了保障,它具有吸引读者的叙事和审美价值,极富魅力,已经成为英国儿童文学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近年来,英国儿童文学叙事的时空交错也引发了有关时间和空间的哲学思考。儿童读者对折叠时间、三维空间、四维生物等概念接受度很高。作品中随意穿梭于时空的元素随处可见:爱丽丝钻进去的兔子洞和魔镜,哈利·波特穿越的9站台、《纳尼亚传奇》系列中的衣柜等都是独立于现实时空之外的空间。更有趣的是,在这样的空间里,时间被折叠,无论在这个折叠的时空里度过多少时日,主人公们终究能通过某一节点重返现实生活。这样的时空穿梭给了作者和读者极大的创作、阅读想象的自由。

  凭借英语语言的全球性传播、英国的海外殖民扩张和文学作品的翻译,英国儿童文学得以广泛流传,逐步确立起世界影响力。为数众多的英国儿童文学作品被其他国家接受、改编或模仿,进而影响了他国儿童文学的发展。这些翻译作品极大地提升了英国儿童文学的国际地位。反过来,英国儿童文学也受益于大量外国儿童文学的翻译。总而言之,英国儿童文学以其独具特色的创作传统、叙事范式、审美追求和精神气质等得到世界各地的高度关注或普遍认可,为许多国家的成人和儿童所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