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儿童文学恐怕的深度和广度
栏目:最新动态 发布时间:2024-01-05 13:17:13

  2017年浙江儿童文学年会暨创作经验交流会于9月2日至3日在杭州举行,浙江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臧军,省作协党组成员、秘书长晋杜娟,省作协副主席汤汤,评论家刘绪源、孙建江,以及来自省内外的近百名作家、学者、出版界人士参加了会议。

  浙江儿童文学年会自1980年至今已持续举行了38年,这在全国儿童文学界绝无仅有,年会为扶持、发掘、培养儿童文学作家起到了重要作用。

  浙江儿童文学界是全国儿童文学界的一支重要力量,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下,拥有一批低调却实力强劲的作者。在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上,从第1届到第10届,先后有田地、李建树、冰波、谢华、王晓明、孙建江、赵海虹、汤汤、孙玉虎等人获奖,仅第7届榜上无名,其中冰波、汤汤都是连续三届获奖。

寻找儿童文学恐怕的深度和广度

  本次年会举行了专题报告以及儿童文学创作和阅读、儿童文学出版和传播、儿童文学理论和批评等专题座谈。浙江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臧军在会议表示上,浙江儿童文学队伍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创作出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给小读者送去了优秀的精神食粮。当下的浙江儿童文学作家群创作实力强劲,老中青作家群结构合理,又有一批新兴作家正在茁壮成长,可谓后继有人。此外,浙江还有很强的文艺评论研究队伍,助推作家创作。他最后希望,浙江儿童文学虽然在全国走在前列,但希望今后出更多的领军人物、高峰人物,多写一些优秀的作品,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孩子献上最美好的故事。

  大会专题报告由孙建江、张婴音、王路主持,分组专题座谈由毛芦芦、金旸、赵海虹主持,闭幕式由王宜清主持,孙建江作会议总结。与会的专家学者从儿童文学的历史使命、创作手法的突破、语言风格的全新探索、对小读者内在心灵的影响以及儿童文学出版市场的全新发展等各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探讨。

  进入新世纪,我国儿童文学的原创生产与出版传播进入了跨越式发展的阶段,我国儿童文学原创作品呈现出良性发展、多元共生的态势,这其中,浙江儿童文学作家群无论是从创作实践上,还是理论评论上,都为中国儿童文学奉献了大量精品之作和独到的思想见解。在本次年会上,众多作家、学者将焦点聚集在当下儿童文学的历史使命上,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作了不少有益的探索。

  评论家刘绪源在《浙江人的拗劲、内向和低调及其对文学的影响》报告中指出:浙江虽然山清水秀,但是浙江人很有拗劲,性格上有一种内在的拗劲,不屑于做什么流派。浙江的第一流儿童文学作家非常多。此外,浙师大的研究力量很强,胸怀很大,接纳各种学派——不是为了儿童文学中的我,而是为了我心中的儿童文学。浙江人的小说不回避土气,如鲁迅、周作人的小说,土极而雅,俗极而雅。有生活气息,根子扎实。浙江的作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自吹。作品有作品的命运,文学有文学的命运。文学评论也很低调,作家也很低调,耐得住寂寞,在最土的金子里闪出金子的光芒。文学的推进,永远是作者的推进,理论家应为作家擂鼓。

  刘绪源特别指出文学是什么?鲁迅曾说过“大量的木材,才形成一小块的煤。”当时轰轰烈烈,不一定沉淀下来。浙江作家应该写出第一流的作品——改变文学的生态。文学、文学史需要这样的作家。每一个作家,要把最好的作品写出来,对文学的生态有好处。他说:“我认为的文学追求,那就是作家写的文章,将来有人看到了,有人说真有味道,一定要找更多的来看,那就是自己的成功。”

  青年作家汤汤作了题为《从一颗牙齿开始的童话》的报告,她从刚刚获得第10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的《水妖喀喀莎》开始说起,讲述了她的童话最早的灵感来自一颗牙齿。她从2009年到2016年,写了《姥姥躲在牙齿里》《喜地的牙》《水妖喀喀莎》《门牙阿上小传》……她说:“牙齿是太平常的事物,我的灵感总是来自这些平常的东西,平常的东西虽然不惹人注意,甚至很容易被忽视,但恰恰因为它们的平常,它们便离人们最近,最接地气,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人的血液和气息。所以如果能在平常的事物里,找到一个奇妙的角度来写作童话,会让读者倍感亲切和惊喜,并容易引起共鸣。从平常生活里写出奇妙,而不是从神奇里寻找神奇,努力地找到平常和神奇之间的共通点,这共通点就是所有生命最真实的情感,最真挚的悲喜和渴望,还有最珍贵的爱,以及对生命和世界本质不竭的探索。再飞翔的幻想,也是为了写出最真实的东西。童话的内核,是真实的。”

  汤汤表示《姥姥躲在牙齿里》写的是亲情,是浓浓的祖孙间的爱,这个爱穿越生死穿越时空;《喜地的牙》写的是成长,成长的疼痛和艰辛,以及成长需要的理解与呵护,接纳与包容。在儿童文学里,书写成长的作品是非常多的。但作家需要那种举重若轻的切入点,那种来自平常生活,却又奇妙智慧的切入点。《水妖喀喀莎》是“汤汤奇幻童年故事本”系列中的第一本,这个系列用童话的形式,写一个女孩充满奇幻色彩的童年时代,写看似平平常常却又惊心动魄的成长,写一个孩子的精神世界怎样日益丰饶,写成长过程中的欢喜和悲伤,困惑和无助,疼痛和梦想,宽容和救赎,以及对世界的好奇和探索,对一切生命的热爱和疼惜;《门牙阿上小传》看起来写的是牙齿,其实是一篇为所有普通人以童话形式写的一份人生传记,在“虚空”和“平凡”中,认认真真地活过,就是意义。正如老加说的,活着的每一秒钟,都很珍惜,都很努力,哭过笑过,用心爱过,就很好了。这个童话讲述生命的艰难和孤独,相依和相守,期待和希冀,温暖和善意,还有从容和坦然,安静底下汹涌着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各种人生况味。

  汤汤介绍了自己的童话创作观:童话不能因为它的主要阅读对象是少年儿童,而降低一点文学的标准,它首先是文学,再是儿童的。我希望我创作的童话,它是独特迷人的,是有意蕴有意境的,文字闪烁出质朴的华彩,故事讲得静水流深或者惊心动魄,即便简单清浅也极具张力,能吸引读者一口气读完,读完以后,灵魂里产生回响,或微笑或叹息或得到启迪和力量,或者让人内心更加纯净柔软。我想搭建自己的童话的国,有自己的自圆其说。在自己的国里我是王,我可以更任性些,更自负些,更大胆些,放下所有的束缚和规矩,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去写,怎样写有汹涌的叙述冲动,就怎样去写。写别人不能写的或想不到写的东西,在看似没有故事的地方写出故事,在看似穷尽了想象的地方让想象张牙舞爪,写到让别人惊讶,原来这也可以写,原来可以这样写,写到最陌生和新鲜,写到最真实和有力量……

  她说:“曾经,我悄悄而又认真地问了自己两个问题——第一个:孩子们真的需要童话吗?第二个:孩子们需要看我写的童话吗?第一个问题是毫无疑问的,孩子们需要童话。第二个问题,孩子们需要看我写的童话吗?这个问题太犀利,能把自己问住。如果我说需要,那一定是太自负了,如果我说不需要,那我写它们干什么?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文字只是这茫茫书海间,太微弱太渺小的一部分。这世界上大多数孩子,是遇不上我写的书的。但反过来想,也总有些孩子是会遇上的。我写作的价值和意义不就在这里吗,让这些偶然遇上我的孩子不失望,让这些遇上的眼睛亮一亮,让这些遇上的心灵,有一瞬间被感动,被洗涤,被抚摸,被擦亮,被温暖,甚至被深深震撼。当他们合上书的时候,能够幸福地叹息一声说,很好,汤汤写的这本书没有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这于我而言,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旅法青年作家邹凡凡在《将未来赋予历史——我们的奇域》报告中,分享了创作的“奇域”系列的过程与感想。她说:“创作奇域,我首先是想写一个让读者喜爱、能一口气从头读到尾的故事。我的故事,节奏感、画面感比较强,这大约与我儿时的阅读习惯有关系,可以说我是最早一代吃漫画书长大的孩子,这些漫画长久地印刻于我与我的同龄人的心里。然而故事不是一切,我不仅想写冒险,更想写有情怀、有内涵的冒险,想写有文化的冒险。我一直在想,历史,是否可以更鲜活、更生动、更美?大江东去,名将枯骨,最终沉淀下来的有形之物便是感动过我幼小心灵的、凝聚了时光的古物,它们的意义何止仅限于器?一幅古画难道仅仅是墨与纸的碰撞?一只瓷瓶难道仅仅是粘土加热到了1400度?从南京外国语学校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再到欧洲居住的十五年,我一直在急急忙忙学英语、学法语,我去卢浮宫、大英博物馆,去乌菲兹美术馆、大都会博物馆,渐渐触碰到西方艺术史中的精髓,如迷雾散开,开始看到物件背后的历史与文明的脉络。但是,直到最近两三年我才突然意识到:我自身的、中国的文化呢?那时的我,对达芬奇如数家珍,却都不知道宋朝的范宽。所以奇域是我在文化上的一次回归。”

  “达·芬奇的画很美,但是在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面前,除了美,还能让人感受到一些更深刻更亲切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流淌在我血脉中的东西。写《奏乐的陶俑》时我去巴黎专门陈列东方文物的集美博物馆,在唐朝那些形形的乐舞佣、女子马球俑、胡人俑面前,我仿佛真的能听到大唐烈烈的风声,完全不夸张也不是矫情,那种开阔与浩大,如同李杜的诗篇,让我热泪盈眶。我特别赞同的一段话:中国传统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对审美的贡献,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一种极为了不起的美学传统,这种美学体可以体现在中国的书法、绘画之中,在宫室、桥梁和器皿之中,也在围棋之道中,但更多是在中国的诗词歌赋。这就是我想写的,我想写出围棋之道、诗词歌赋、书法绘画、宫室桥梁器皿的美。我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让小读者们了解自身文化,同时对异文化产生好奇,既不盲目自大,更没有理由自卑,成为真正具备世界眼光的中国人。正如我在另一套知识类作品另类名人传创作谈中所写的那样:如果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古往今来,如何能够爱它?了解得越多、越深入,便愈有机会成为一个正直、宽容、善良的人,而少掉许多的无知、焦虑与狭隘,如同站在山巅眺望远方,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无限坦荡。”

  “在这份中国之美面前,你是会爱上它的,所谓的爱国从来不应该是口号似的空话。而对于美的感受,结果往往是善,教育的最终导向应当是一种良善。站在山巅眺望远方,还意味着不同领域知识间的融会贯通。奇域不仅有高科技、黑科技,也有现代思维对于历史的理解与阐释。我所尝试的,是给我们的过往一个未来。写这几本书,让我与小主人公们一样,得以拓宽生活的广度与宽度,往返于最奇妙的时间与空间,如果不是写作,如何能够做到这一切。对此我心怀感激,我想,儿童文学就是我们共同的奇域,让我们在其中尽情飞翔,一同冒险。”

  青年作家李秋沅在《我的木棉岛》中畅谈了自己对创作的感悟。她表示,写小说,首先需要有灵感。灵感的到来,往往出人意料。它或许来源于一个物件、一首诗词、甚至可以来源于一个词组。我在创作幻想小说《寻找尼可深蓝》时,灵感源于“尼克深蓝”这个词组。灵感甚至可以来源于身边朋友的名字。在我目前创作的千恒岛系列幻想小说中,出现的小说人物“千瞳”、“清桃”、“颜非”等都是身边朋友的名字。这些名字,带给我诸多遐想。以“千瞳”为例,这个名字有神秘、不确定之意,它让我想起从幻想世界里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有着深邃而意味深长的目光;也让我想起同一个事物、同一个事件在不同的眼眸中所映射出的诸多虚影与幻像。瞳中有千影,影影不相同。每一个事件发生之后,从不同角度窥视,将得出不同的阐释。就是在这个名字的激发下,我写出了幻想小说《千瞳》。一个灵感,触发了一个故事的雏形。我在短篇小说创作时,所写的文字、情节会不断触发新的灵感。一个灵感来临,触发另外一个灵感,于是,灵感前仆后继、源源不断地产生。当我进入创作状态时,在灵感多米诺骨牌效应下,我笔下的人物仿佛自己有了生命,牵引着我的笔不断往下写。这样的创作体验所产生的结果就是,我预先所设想的故事结局,也许最终会以不同的面目出现。

  她说:“在我的小说中,经常出现木棉岛的意象。木棉岛和我的故乡鼓浪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鼓浪屿是我的故乡,我从小在那儿长大,在我生命中已经烙下了很深的印迹。但木棉岛不完全是鼓浪屿,它是一个象征,是一个精神家园,它非常温暖,永远在我的记忆深处,在我的生命深处。我相信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深深怀念的精神家园,它不是一个非常具体的地方,在那里有你所希望存在的所有美好的一切。木棉岛不仅给我带来力量与温暖,也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我写作的灵感与激情。真实与虚幻、谎言与真相一直是吸引我的创作主题,无论是将历史的身影交织于现实情境的木棉岛系列小说,还是幻想小说《以尼玛传说》,我不由自主地,触碰它们。不止一位读者追问小说中的人物是否就是我身边的真人。 我的回答是:NO! 小说只是小说,千万别把小说与真实的事件混淆了。也请别从小说中揣测作者的真实生活经历.作为一个写作者,我知道我必须真诚地写作,真诚的面对我的读者,面对我自己的情感。木棉岛系列小说中所有的故事与人物,都是我杜撰的。阿宁、李茗香、梅雪、曼茹、美伦、衡宇叔叔、沈夫人、虞美人、姨婆、阿东伯……他们从时光与记忆深处的虚影中走出,在纸墨之中获得骨血,在遥远的大提琴声中、在神秘的海涛声中、在温柔的鸽哨声中,演绎着似是而非、亦真亦幻的木棉岛往事。”

  青年作家赵海虹作了题为《科幻小说与少儿阅读》的报告,她表示,自己之所以20多年坚持科幻创作,其一,在自己看来,科幻即生活,科幻即现实。科幻小说是她以文学关注现实的最好方式。身处一个在技术改造中时时剧变的世界,探讨各种技术可能与其对生活的影响便是一种真切的现实关照。这是精神上的现实主义文学,虽然它被叫做科幻。科学技术对现实生活的影响如此之广泛深远,使得科幻小说成为自己传达对技术的忧患意识与关注技术影响下人性的异化的最好题材;或者说,在更极端背景下,探讨人之所以为人的最后领地。其二,是希望在写作中追寻本我和这个宇宙的关系。在这个处处都流溢着不平等的世界上,真正意义的平等就在于此。我们每一个人都由那个原初的大爆炸中产生的物质形成。每一个个体同宇宙的关系都是平等的。“你并不因为是一个人而比一只蚂蚁能更近地接近于一种类似无限的东西,也不因为是一颗星星能比一个人更近地接近于类似无限的东西……因为在无限中这种区别已经没有了。(布鲁诺语)”

  浙江的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了大量的优秀作品,满足了孩子的阅读需求,其中不乏经典的范本。但进入新世纪之后,由于网络的高速发展,Bwin必赢使得世界各国进入全球化的媒体时代。各种各样“文本外”的娱乐方式出现,如电视、电脑、电影、游戏机、手机等,使孩子有了更多的选择。因此,如何在原有的创作方式上有所突破,重新吸引孩子们回归童书,成了与会专家学者关注的焦点。

  青年评论家、编辑梁燕在《儿童文学现实题材书写的尴尬和突围》中指出:当前儿童文学现实题材的小说写作,风格多样,数量众多,文学性和可读性都可圈可点,显示出作家的自主意识越来越强,对中国式童年、对个性化成长等有了更多的关注和表达。当下儿童文学现实题材的书写,存在集体回眸倾向。这里所谓的“回眸”,指的是作家回望童年,以自己的童年生活为蓝本构思的小说、故事或散文。回忆童年历来是儿童文学重要的书写方式。中国现当代作家中,我们曾被许多这样带有深刻童年印记的作品感动过,萧红的《呼兰河传》、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包括曹文轩的《草房子》等。这些作品都是作家们调动久藏于心的童年经验的充满深情的创作。但这些作品,有着雷同的回忆模式、相似的背景叙写。贫穷、物质生活的匮乏、乡村原生态的游戏、素材感、重复性。儿童文学作家有其特殊性,作家最了解的还是自己的童年。对许多儿童文学作家来说,调动童年经验,书写自己的童年,是必定会走的过程,只是每个人书写的程度不同而已。即使有些作家的作品很少触及自己,他也是依着自己的童年经历,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今天的童年,并由此理解童年的。

  这没什么对错,好或者不好。存在着高调书写的倾向,除了回忆童年,当前还有一些描写当下少年生活的作品,这一类作品中不乏多次获奖并被广泛推荐的作品。刘绪源先生后来就此写过《儿童文学呼唤真正的校园小说》,从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获奖小说的角度分析,认为现在缺少真正的直面当下校园生活的图书。部分小说歌颂时站在很高的位置,高到不经推敲,有时写作的姿态,太过于“低就”,一味迎合小读者、迎合家长和老师,简单化社会生活,无原则地粉饰太平。在原创小说中越来越少看到“原创”,原创的灵感、原创的表达越来越稀少,相反,二手的灵感,简单借鉴的“桥段”比比皆是。儿童小说从来都不拒绝被感动,但是,我很更应该警惕低廉的,图解的,程式化的、教育式的“感动”,尤其是,要把这样的感动灌输给孩子,为他们的心灵打底。

  与当下儿童文学现实题材作品的疲软对应的,却是儿童生存现实的明显改变,是儿童身心发展的飞跃式变化时期。新世纪这一二十年,独生子女已经开始为人父母了,图画书市场培育发展了十几年日渐成熟了,二孩政策开始实行了,电子书等各种形式长足发展……所有这些变化,无一不影响着今天的孩子,他们的喜好、习惯,价值观等等。纵观中国儿童文学史,某种程度上,对当下儿童的深刻观察和认知,势必带来儿童文学一段时期的繁荣和进步。这“一段时期”与社会发展变革息息相关,它可能是二三十年,可能是一二十年。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儿童文学的疲软时期,也是在呼唤着儿童文学作家们改变的时期。

  她说:“当我们无法走在时代的前面写出可以留在未来的作品,我们是否可以静下来观察当下的生活?我们是不是可以对写作有敬畏之心?是不是需要对孩子有敬畏之心?儿童文学写作者藉由对儿童近距离的观察和采访,刷新一代儿童文学作家的“儿童”观,做一个“回归”儿童的大俯冲。今天的幻想小说,进入的方式更多样,表达的疆域更广泛,个人气质也越来越明显,这都是让人欣慰的现象。只是相对于整个文学的发展来说,儿童文学幻想小说的作家的成长环境更加单纯,不像成人类型化写作面对的考验和磨练那么多,也相应的,今天,建立一个完整地经得起推敲的幻想世界仍然是许多儿童文学作家需要努力的。”

  青年作家赵菱在《今天,我们该如何讲述孩子的故事》中,探讨了如何更贴切地为孩子创作小说,她表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热爱阅读,喜欢用笔记录下身边发生的一切新奇有趣的事,我感觉童年和少年时代是最迷人最耐人寻味的,在孩子清澈的眼中,世界仿佛一颗无限深邃的蓝色水滴,折射出无尽神秘、璀璨的光芒。我一直被这两个纯真的时期所打动,我的心也一直停留在这里,倾听孩子心灵深处的秘密。作为儿童文学作家,应该把孩子看作是一个平等的、独立的个体。成人有成人的世界,孩子有孩子的世界。孩子的心灵,不是成年人习以为常的幼稚、简单、单纯;孩子的世界,更不是成年人所认为的“单一”、“片面”、“无知”。孩子的心灵和孩子的世界,都有他们自己的逻辑。这个逻辑独立于成年世界的逻辑,绝对不是成年世界的“简化版”、“微缩版”、“幼稚版”。孩子内心的丰富、敏感、多姿多彩,一点都不比大人的少。

  作为儿童文学作家,如果我们抱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去看待孩子,我们就无法探测到孩子内心的幽微之处,无法理解,在孩子心里,于无声处有多少惊雷。一件对大人来说无足挂齿的小事,在孩子的世界里,可能就是天大的事,甚至是性命攸关的事;一句对大人来说微不足道的话,在孩子的内心里,可能就会刻下一道深可见骨、难以愈合,乃至一生都会隐隐作痛的伤痕。在大人的眼睛里,孩子的世界往往都是波澜不惊的。日复一日的学习、功课,两点一线的人生轨迹,也许这就是大人眼里孩子世界的全部。然而只有孩子才知道,在他们日常的生活里,有多少暗流潜涌,他们得经历多少艰难痛苦,才能一点一点地成长。我们看待一个孩子,其实就应当像看待一个平等的个体一样。他们比我们矮、比我们小,但他们的内心、他们的世界却一点都不“小”。如果忽视这一点,我们的儿童文学创作,在面对时,也永远都会有一种“矮小”的感觉。

  作为成年人,我们如何能够知道孩子们的所思所想,如何能够到达孩子的内心呢?其一是要能够召唤自己的童年经验。儿童文学作家的童年经验,并不一定是要书写自己的童年,而是能够把童年时代的“我”,从记忆的深处召唤出来,通过那个“我”,来感受很多独特的气息、独特的颜色、独特的声音、独特的看待世界的角度。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他们生活的环境在不断变化,但在内心的深处,有一些东西又是永远不会变的。如果能把握住这一点,能够把童年的“我”召唤出来,那作者与今天的孩子,就有可能建立起一个神秘的心灵通道,能够从此端进入彼端。其二是要能够融入孩子的生活。作为一个儿童文学作家,热爱孩子,也被孩子们所喜爱,是多么的重要,因为这是抵达他们世界的最重要的路径。

  我们探测、抵达了孩子的内心之后,该如何讲述他们的故事呢?每一个创作者的呈现方式各有不同。对我来讲,我比较偏爱的是带有诗意情怀的呈现。当我开始讲述孩子们的故事的时候,这种诗意的感受,就会在我的笔端不由自主地倾泻而下。在我的作品里,即使是现实题材,也会多一点诗意。即使是面临着生活中的痛苦、残酷、黑暗,这一点诗意也像光芒在闪烁,代表着温暖、勇气和希望。因为我希望,孩子们在阅读时,能感受到温柔的抚慰和向上的力量。因为我希望,即使再苦的生活,孩子们也能够品尝到一点甜,让他们知道,生活总会有一份礼物、一份奖赏存在。因为我希望,这一点诗意能够陪伴着他们,即使他们成年,即使他们的内心不再如昨,他们的心底,也依然会有一份温情存在。这也是儿童文学真正的价值所在。

  特级教师、阅读推广人周益民的《一个语文教师对儿童文学的期待和想象》,他从一个教师的角度出发,观察儿童对作品的接受方式,他发现:一类作品,似乎更适合儿童私人性质的阅读,带有较强的私密性。这类作品,有的是因为作品意义与儿童读者的阅读接受能力完全匹配,读者对作品是平视甚至俯视的,凭借个人的独立阅读就能获取作品意义。有的,则是内容本身的敏感、私密所决定。第二类作品,则适合群体性的共同阅读,作品的意义会在共读讨论中得到更大程度的发现。这类作品,意义是丰富甚至多元的,于读者言存在着某种挑战性,读者通过群体的互动讨论,会获得新的思考空间。

  提到学校,提到共读,就离不开教育的话题。将儿童文学与教育联系在一起,不少人会产生一种排斥心理。儿童文学一度沦为教育的工具和手段,定义为“教育儿童的文学”,于是,出现一大批以道德说教为价值取向的作品。二十世纪80年代起,作家们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努力挣脱教育的枷锁,开始追求儿童文学的文学性。渐渐的,“教育”成为儿童文学作品缺少真正文学性的代名词。

  周益民认为,这种与教育的“相爱相杀”都需要反思,其根本问题在于如何认识教育。提到教育,不少人想到的是说教、控制、灌输。其实,这些并非教育的本义和真义,实质是伪教育。教育是什么呢?用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话说,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要像对待荷叶上的露珠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学生幼小的心灵。”这样的价值追求与文学其实是一致的,都要诉诸儿童的心灵。

  周益民对当下儿童文学作品提出了三条针对性建议:一是能够经受朗读考验的语言。语言是作品的载体,也是作品的本体。现在有些作品简单模仿儿童的稚语,或是迎合时尚流行语,缺少对语言美感的追求。这当然不是要追求庸俗意义的好词好句,而是指作家要追求现代汉语的典雅。语言的风格和色彩自然是多样的,但其品质应该是一致的:准确、简洁、灵动。二是丝丝入扣的作品逻辑。文学作品的阅读固然是审美的过程,就我的阅读体验,这同时也是一个思维游戏的过程。我希望作品的逻辑更为严密,无论现实还是幻想,都经得起文本细读下的推敲。三是基于真实人性的伟大崇高感。不知从何时起,“伟大”“崇高”这样的字眼成了过时,似乎与空洞、口号、概念联系在一起。这大概是因为过去曾经有一段时间,文学创作从概念和主题出发,忽视人的个性,单纯追求所谓宏大叙事。然而当下的某些作品,一味着眼儿童的琐碎生活,只在生活的表层滑行,缺乏意义和价值的深度开掘。儿童文学作品如何书写崇高?我以为可以“从小出发,朝大走去”。作家毛芦芦在其散文新著《微小的春天》后记中写道:“这一朵朵春天的小花,一撮撮春天的小草,一个个春天的小生灵,它们那卑微倔强的存在,那激情四射的活力,那蓬勃飞扬的生机,常常让我感慨落泪,常常在我心中撞出一片振聋发聩的钟声。”这种对于自然与生命的真切体验,就是一种伟大的崇高感,用汤汤的话说,就是要让“灵魂里产生回响”。汤汤的童话《水妖喀喀莎》就是这样一部带给读者崇高感的作品,她在讲述那些离奇忧伤的故事时,指向的其实是人性的最深处,意在启迪读者去感悟生命的真谛,思考生命的内涵,发现生命的美丽和伟大。

  对儿童文学作家而言,“写什么”与“怎么写”是一个古老的艺术命题。在纷繁多样的生活中,在因人而异的文学创作中,选择怎样的表现方式,浙江儿童文学作家也做了不少大胆的探索和追求。

  作家谢华作了题为《低幼系列故事的滑行叙述模式》报告,她说:“滑行,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一种流畅的、无阻力的前行。现在我说的是写作时的一种情态,那可能是一种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气韵,或者说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情势。但这种方式,又是简单的,几乎没有停顿,没有细思,只是一种顺势而为,一种情绪饱满的宣泄。当然,这只是低幼系列故事的一种叙述模式,因为应该还可以有其他模式,如探索的,迷宫状的,一波三折的……滑行也是从作者的写作姿态来看。就是放松的写作情态,饱满的创作热情,充足的创作素材。从阅读的感觉来说,让作品笼在始终如一的一种气韵中。气不是固写的,但是可以感知的。”

  谢华以自己的低幼系列故事创作为例,进一步诠释了自己对“滑行”的理解和探索,她说:“我在浙师大读书时,学习了冰心的《寄小读者》到《寄小女儿》,创作了《岩石上的小蝌蚪》、《星星信》为代表的童话故事。这其中,《快乐的老提》得到方卫平的高度评价并作序言。”方卫平在序言中这样写道:现在回想起来,在那个对于当代儿童文学的发展来说具有艺术突围和转折意义的时期,谢华塑造的老提这一形象以及围绕着这个形象展开的一系列幽默故事,参与了一种在当时颇为新颖和前沿的童年美学风貌的探索实践。这一创作探索的基本和总体的方向,是要给过去承载了太多训诫或历史重负的儿童文学,带来一种当然,与其说是一种主动的艺术探索意识促使谢华写出了老提的故事,不如说是对孩子、对童年的一种本能的艺术敏感和理解,使老提这个人物在谢华笔下得到了活灵活现的把握和塑造。老提系列绝不是某个明确的文学观念的产物,因为这个系列中写得最好的那些故事,恰恰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迷瞪瞪”情愫。这些故事究竟说的什么意思?很难言清。它们始于主人公的一团迷糊,又结束在另一团迷糊中,而不曾走向某个分明和圆满的终点。但你不觉得吗,它的“迷迷瞪瞪”以及萦绕于其间的那份淡淡的迷惘,正道出了一种成长的生动滋味。近些年来,谢华又对老提的故事做了新的增补。这些增补的作品延续了老提系列独特的“糊涂”风格。在今天的儿童文学艺术语境下,它们或许不复当年那般领风气之先,其中也有一些故事写得稍过明白,读来反倒失却了涵泳的意味。但这并不减损我对老提系列故事的喜爱。我也愿藉着这份喜爱,把老提和他的故事推荐给今天的读者朋友们,愿你们从这个“迷迷瞪瞪”的孩子身上,读到并享受那属于童年的天真幽默和单纯欢乐。焕发着更多轻扬、欢乐、幽默和纯粹的艺术风貌。

  谢华表示,自己近年来依旧在探索“滑行”创作方式,如最近的《小东西》系列,《大肚皮警察的故事》系列,在创作中,谢华发现如果真的在叙述中实现了滑行,那它的条件是相当苛刻的,她还将做更多的探索。

  青年作家小河丁丁作了题为《语言的迷茫——梦中的江南烟雨》的发言,他表示:我曾经想要一种有诗意的语言,见人就问谁的文章有诗意?我也曾经寻找音韵,白话文里隐藏的音韵。然而诗意每个人都不一样,白话文里的音韵,很艰难,也很隐微。也就是说,我对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不是很明白,只是写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后来有一天,大概是春夏之交,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我走在雨里头,看到雾中朦胧的景物,忽然就明白我想要什么样的语言了——那些文字有时淅淅沥沥,有时迷迷濛濛,就像江南烟雨一样,万事万物都罩在雨里雾里,近处的植物格外青翠,远处的,一片苍茫。我的头发湿了,衣服润了,却欢喜得难以形容,都想要唱歌那种感觉。

  可是有了这种想法,写作的状态一直不太好。文字一出来,自己瞧着就不大喜欢。它没有雾气缭绕之美,也没有滋润肌肤的感觉。以前上中学上大学的时候,偶尔起得特别早,去跑步,人影子都在雾里隐隐现现,那种感觉,好像自己不再是凡夫俗子了。有一次去大山里旅行,看到前头的人在雾中时隐时现,像仙人一样,想到人家看我也像仙人一样,心里特别美。我想起很多年前,我读过的孙建江老师的一篇寓言,叫《山和雾》,就是这种艺术感觉。最近我“发现”了牧溪,南宋末年一个画家,一个禅僧,他的潇湘八景图对日本画道产生了深远影响的。我在网上找他的八景来看,有些是真迹,有些真迹没有了,但有摹本流传。啊,那一幅“潇湘夜雨”真的太绝妙了。水墨画,要画夜,是很难的。别人画的潇湘夜雨,根本看不出是夜晚,下雨没有也难看出来。但是牧溪画的,就那么些浓浓淡淡的墨,团团簇簇的,我们就能看出那真的是夜,真的下着雨。什么地方是岸,是水,是雨雾,那只是大量留白,他却处理得那么好。想一想真是无奈,我就在江南,江南烟雨就是我的家,可就是落不到文字里,好比一个真真切切的梦,仍然却只是梦。

  青年作家孙玉虎凭《其实我是一条鱼》获第10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他作了题为《动笔之前,先成为一个好读者》的报告,他具体解读了李少白的《蒲公英嫁女儿》的《木马》《不是》《回家看看》《开车不喝酒》等益智童谣。认为这些童谣写得非常地道,而且作者在创作的时候是注意到了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不同的接受度的。强烈的时代感扑面而来,虽然形式还是传统的,但它的内涵却非常之新。将成人的法则,借儿童之口,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就有一种既严肃又幽默的效果。而且也有很强的时代感,在读这样的作品的时候,读者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传统和创新的关系。

  孙玉虎还解读了王立春的童诗集《梦的门》,他说:“这些年来,大家把童诗写作都按照童话诗的方式来处理了,我觉得当代能把童话诗写到一流水准的,绝对不止十个人,但你读这些诗的时候,你会觉得它们的辨识度是不高的,好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尤其是有些从事诗教工作的老师,他们很多都是按照童话的思维去教童诗写作的。但王立春的《拱》《影子随从》等作品已经超越了很多童话诗写作,自觉地进入到了一个哲思甚至反思的层面,有些甚至像警句一样,给你的胸口来一记重拳,让人久久难忘。”

  刚刚获得浙年文学之星的祁媛作了题为《生活中的童话》的报告,她说:“小孩看这个世界的眼睛是很新鲜的,大人不一样的,但是童话又要大人去写,所以童话其实是最难写的。孩子都是喜欢游戏的,其实孩子都很聪明,在你跟他玩游戏之前,他明明知道这个游戏是假的,但他非常愿意跟你一起玩,而且很高兴。其实这就是艺术家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写的画的都是假的,跟现实没有多大关系的,但是他特别投入,特别当真。这一点就完全是艺术家的态度,但是小孩不懂这些。小孩并不自觉,所以才会更加当真,因此会显示更加不可思议的真诚来。还有一点因为小孩小,所以他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童话的写作对象其实是模糊的,首先写童话的人肯定不是儿童,读童话的人也不一定是个儿童,不过好的童话肯定不是说教性质的。我觉得好的童话应该在梦幻里折射着真实,到后面梦幻与真实交相辉映,难分难解,你分不清什么是梦幻什么是真实了。我觉得不管生活怎么变化,生活永远是需要想象力和童话的。最后,我想说,和儿童文学的边界不应该是那么清晰的,应该是模糊的,生活和童话的关系也不应该是孤立的,它们应该是拥抱的。生活中也是有童话的,你相信它有,它就有了。”

  近年来,在传统出版业,如何应对新媒体、如何跨界做好资源嫁接,实现信息的交互和资源的共享,是极受关注的一大课题。

  青年编辑、作家龚小萍作了题为《简谈“融”时代下传统出版业的发展策略——以浙少社汤汤工作室为例》的报告,她介绍了浙少社在传播渠道和方式的全方面尝试。浙少社汤汤工作室成立于2016年7月,是浙籍作家汤汤和浙江出版力量的一次深度联姻。浙少社与汤汤作为一种利益共同体,共同应对当下的出版生态与市场环境,并主动出击,寻找路径,探索作家品牌价值的最大化。可以说,汤汤工作室的成立,本身也是一个“融合发展”的典型案例。

  工作室在内部管理体制上,改变编辑部过去的单兵作战为工作室团队的团体作战,在选题流程、营销宣传、人员配置、合作纵深上,采取编辑部承担日常运行、出版社领导专项管理、各部门综合配置的灵活机制;在工作室这一运行的框架下,编辑也不再只是服务于某个单本图书的责任编辑,而是服务于作家整体品牌的“产品经理”,并逐步向“作家经纪人”的身份转变,以“作家经纪人”这一角色模式,提供除了纸质图书出版外其他衍生的更多,服务于作家品牌。工作室成立的初心,从近里说,是为了提升出版社为作家服务的水平和质量,巩固作家资源和核心竞争力,达到作者和出版社双赢的目的;从远里说,也是为了给传统出版转型打下基础、为全版权运营做好铺垫。

  浙少社汤汤工作室成立这一年,步调扎实,稳步推进,在未来也有更多举措,简要列举如下:规划全品种图书,探索新媒体营销方式。对于一个以作家为核心的工作室而言,内容是最宝贵的资源,图书内容以及图书影响力是一个工作室多维运转的基础。因此工作室成立初始,就明确要打造汤汤精品图书品牌,搭建好汤汤作品的研发体系。汤汤的原创新作将由浙少社首推,汤汤已出版的其他作品在出版合同到期后,也将逐步归并到工作室名下。目前,汤汤新作奇幻童年故事本(2册)以全新美装风格亮相,其中《水妖喀喀莎》刚摘获第十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奇幻系列的后4册计划10月份面世。此外,汤汤的旧作童线册)也在同步约稿制作中。汤汤图画书板块(目前有2种)也在规划中。浙少社连续十多年保持国内少儿读物市场占有率第一,得益于编辑的专业和务实,也得益于地面营销渠道的完善和成熟。汤汤系列图书在倚靠传统地面渠道的同时,也将借重国内阅读推广人、小学名师的线下推广活动,如“百班千人”“班班有读”等,也策划将重点挪至线上营销,与当当网、京东网等网络媒体及大V店等社群营销方式展开深入合作,针对受众精准营销。此外围绕图书出版这个核心,积极运用微信公众号等新媒体,每月定期推送汤汤专题,并利用公号平台推送汤汤童话有声书,以建立起相对立体的传播体系,改变原先单一的图书传播形式。

  增强作家影响力,大力推动作品走出去。作家工作室成立的终极意义是多维度提升作家个人影响力,浙少汤汤工作室在积极推送汤汤新作在国内各大奖项上的申报的同时,也大力参与承办由汤汤作为发起人的“璟园童话书屋童话节”,向国内外打造“童话汤汤”这一金名片。此外,工作室也大力推进汤汤作品的版权输出、对外合作等海外出版事宜,加强汤汤作品在国内外大型童书展上的推广与展示,积极翻译、出版外文版,进一步提升汤汤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目前已在规划翻译的作品有汤汤奇幻童年故事本系列故事4种,计划将在明年意大利博洛尼亚书展上亮相。除了版权输出外,工作室也在摸索,以一种国际合作的方式,合作开发汤汤图画书项目,拟约请国外优秀画家为汤汤作品创作插图,并寻求相应的国家出版,以一种中西融合的方式,将汤汤作品介绍给世界读者。

  持续打造优质IP,夯实全版权运营基础。优质内容资源的持续积累与打造,是传统出版业的核心竞争力,也是媒体融合发展与版权运营的根与魂。汤汤早期作品多为短篇,但近年来的新作以系列化故事为主,有了一个较为固定的贯穿系列的人设,并且更可喜的是,系列故事的设定也更加宏大,作品愈发有了大制作的气象,故事也更有了转化为影视视觉语言的可能性。汤汤工作室推动电子书、有声书等的数字化制作,工作室已与小耳朵故事袋app签订有声书授权,合作开发了汤汤奇幻故事本的系列音频。延展版权开发,依托浙江杭州这一动漫影视产业相对集中及发达的地区,积极借重专业影视制作资源,进一步发掘作家作品的潜在价值。

  近年来,在传统出版业,如何应对新媒体、如何跨界做好资源嫁接,实现信息的交互和资源的共享,仍然是一个挑战,出版业态内的作家工作室,也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但另一方面,国家提倡的融合发展,实质上对术业有专攻提出了一个更高的要求。出版产业在与其他数字化、影视产业的融合发展中,要想得到1+1大于2的效果,其核心依旧是保持自己作为“优质内容提供商”的核心地位,因此,出版产业发展的核心因素终究离不开内容,没有持续的优质的内容储备与积累,没有优质出版品牌的打造,一切如同空中楼阁。浙少社文学板块自孙建江老师掌舵至如今王宜清老师掌门,始终坚持走中国原创儿童文学发展之路,以多角度全方位开发重点作家的精品书系为抓手,以打造“中国原创儿童文学出版基地”为己任,十年树木,蔚然成林,在融合发展的大趋势下,传统出版业的发展策略,返璞归真,归根结底,首先应该谈的仍应是立足出版主业,再谈的才是促进融合发展,因为有一句说是,你若成梧,凤自来栖,我们养育好一片森林,何愁凤凰不飞来呢?

  “儿童文学的发展,儿童文学可能的深度和广度,需要创作者、批评者、出版者、阅读推广者、文学组织者等多重合力来共同推动和完成。”正如评论家孙建江在会议总结时所说,“努力把握自己所处的时代,认识自己的强项和短板,是保持继续前行的重要前提。对此,浙江儿童文学有足够的诚意和自信。”